啼暝居主人

人无癖不可与交,以其无深情也。
覃西暝,字广宁。

【伽凯】白情请吃曲奇饼干

“喂我说你,一来嘴巴就一直没停过吧。”

“嗯嗯,毕竟很久没吃到好吃的东西了。”


辛勤工作的反派和居无定所的主角,哈?伽古拉对于这样的故事展开已经感到麻木了。眼前的家伙显然是很久没有到过宜居星球,拉开自己落脚点的门就当自助餐厅了,一如既往啊。明明都是勤勤恳恳主张正义,怎么他是潇洒流浪牛仔,自己就是保险推销员呢,真让人不爽,找个借口找他点麻烦吧。

  

尖头皮鞋蹬到了牛仔裤包裹的小腿上,两个人的距离太远,以至于有些够不着,这使得伽古拉不愿意挪位置的骚扰甚至有些敷衍,戏弄的声线也懒洋洋地拉长。

“今天可是地球历的白色情人节,情——人——节。这种日子撞到我手里,不该好好扮演这个角色吗,凯?”

  

“我知道啊。”红凯头也不抬地回答,进食速度都没有加快,塞得鼓鼓囊囊的两颊努力动着吃下更多。这样程度的话题完全还在安全范围内,给不了他什么波澜。光之战士的耐心磨炼得相当有成效,大部分都供给了享受食物,小部分用于提醒不要和旁边的人吵起来。啊,果然是当了成熟的前辈了。

  

这样的耐心对于伽古拉来说是最好的对策,当然当事人未必欣赏。他正在眯着眼睛权衡接下来是否要砍断对方的椅子腿。但是考虑到刚刚下班的疲倦和那是自身的财产,似乎非常得不偿失。他想得很专心,大概是那种冒出了黑气的坏蛋特效的专心,以至于故事的正派都注意到了。

  

红凯看了他一眼,确定那些黑气还没有实质性存在,这才又谨慎地说:“上个月不是送过本命巧克力了吗,要每个月都送东西吗?”

  

伽古拉的思绪被打断了。“哈?”他是确实发出了这个音效对吧?意料之外但又有种“果然是你”的了然,毕竟这个看不到尽头的宇宙里除了那几个人,也不会有谁送地球食品给魔人吧。与其说收礼,打开房门没收到什么死亡威胁都是今日好运了。那盒巧克力里没被下毒可真不容易啊。伽古拉可是早早备好了回礼,准备在一个月后的今天送回去的,找不到人那就给遥辉小陆那几个都送一份好了。

不过嘛,“既然你来了,就把回礼拿回去好了,按照传统,收到巧克力的人可是要回赠曲奇饼干的,我放在了……嗯?”伽古拉走了一圈又回到红凯身后,凑近看他手里的吃食。

“喂,我刚才就想问了,你一直在吃的是什么?”

  

红凯睁大眼睛无辜看回去,“厨房里的曲奇饼干啊,还挺好吃的。啊。”

【伽古拉】渔夫与魔鬼的故事

没有cp。



恼人的口琴声如期出现在梦里,熟悉的曲调在脑中来回盘转。它单调艰涩,又包含着赤子的一腔感情;空空荡荡在这天地之间单一地来回,又刻进人的脑海和骨髓。那个独行客背对着他越走越远、越走越远,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仅是孑然。

伽古拉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。

他猜想,这应当又是一次让他头疼的梦境。他已经习惯在这样的梦境里面挣扎而不得解脱了。假使按照某些宗教的可笑说法,反复念诵特定的咒语可以超度负罪的恶灵。呵,大英雄,是否是这样的意思呢?

当然啦,他无幻魔人不愿认罪,也无罪可认。

他伽古拉斯·伽古拉是他自己正义的使者。他手持青光利刃,灵动如蛇;身披甲锐,未尝不是一番法相——绝妙的幽默。而金属簧片吹奏出的乐曲如一道惊雷自脑中劈裂而下,斩断星汉的强者当即痛苦地倒近荒芜的环形山中,激起了地表厚厚的尘埃。


“救世的英雄是那样地痛恨他,费尽功夫将他捉拿。被牢牢擒在掌中之后,象征着光的巨人又是那么地仁慈,劝他改邪归正,听从规劝。而他当然是死不悔改,英雄对他毫无办法。致命的一拳将将悬在眉间,英雄却松开了紧握的手,将他装进了环形的瓶子中,日夜对着吹奏那首口琴曲。”

什么瓶子?伽古拉疑惑地皱起了眉头。


“他被束缚在层层绷带之中,就这样度过了几百年光阴。在此期间,他一直期望能够寻得解救之法。他曾经发誓,倘若能够寻得正义的方法,一定重谢于人,给予仗剑宇宙的机会,让他有享受不尽的美食与温泉。于是象征着光明和爱的巨人降临了这片土地,摧毁了他的期望。”

“于是他把希望寄托在第二个魔王兽上,他对自己说:‘倘若那个家伙能够猜到我的想法,我就原谅他。’”

这倒也没错。彼时暗的力量已经完完全全地侵染了他,伽古拉才不屑于去做什么正义的伙伴。


“这一回他和光明的交锋可算是占了上风。短暂的失利让英雄挫败,却也得到了他给不了的东西——一碗热气腾腾的蘑菇汤。光明倒退成了一片空白,而他的希望却是彻彻底底的泡汤啦!或许还要倒贴点什么,譬如他试着倾倒了环形的瓶子,给蘑菇汤上洒下了新月的血色月光。”

这都什么玩意儿……


“而第三个魔王兽之后,阴影已经彻底蒙蔽了他的理智,任何举动都使他气得跳脚。他像一条毒蛇在封印之中左突右撞,末了发出了毁天灭地的嘶吼。银河的尽头是星星的骨灰,那里或许会有和解,但不会有彼此原谅。”

“他不再需要任何救赎,他要拿着这毁天灭地的黑暗的力量,去执行他心里的想法了。他发誓,倘若再有人借着光明救赎的名义接近他,就一定要把人杀死。不过,看在对方企图救他的份上,可以选择死的方法。”

“可怜的光之巨人人间体,现在你明白我要杀死你的原因了吧,这只能怪你运气不好。要是在上个宇宙就遇见我,现在一定已经……”


“队长——!”夏川遥辉撞开了作战办公室的大门,带着清晨七点半的灿烂阳光,火急火燎地朝着蛇仓正太九十度鞠躬道歉,“对不起队长,我忘记下半夜是我值班,迟到了!”

蛇仓队长板直腰背,严肃的脸庞印着衣袖褶皱的印记,双目中还残留着噩梦初醒的凶恶和迷茫。

他缓缓开口:“你可以选择死的方法,三千字检讨,或者整备班义务劳动一个星期。”

是谁又在p图呢?

三张不同的参数。第一张的滤镜真的很绝。

这也能算谷美吗……?

是今年冷老师送我的生日礼物。

“你记得我,我就活着。”

【国晚】第一支舞曲

肖正国视角。刀。


还是邀请她跳了第一支舞曲。


小晚向来是舞池里旋转不休的裙摆,张扬又绚丽。“跳舞皇后”,若能得她一吻,是否帝国也要倾塌?——这个年代,没有人应该承担这样的命运。

她把手交到自己手中。

无论情愿与否,观众已把目光落定。自己是隐秘不宣的最早观众,终于成为执手相拥之人。


她美艳不可方物。

早前却不是爱她的舞步。小姑娘尚且年轻,已能镇定自若地处理病患。一个成熟老练的外科医生,很适合做自己的妻子。

但她依旧是爱美又好玩的小姑娘。她张扬得夺目,更加让自己望而却步。从不敢上前邀舞,却愿意让她在舞厅彻夜。自己不是天性浪漫的公子哥,此生的理想也只是干巴巴的一句为了党国贡献,是委屈她了。那也只好接过柴米油盐,战场也从此不上,让她能一直安心做个漂漂亮亮又任性的小姑娘。


上海比重庆更显繁华,背后也有更多的凶险暗流。这一趟匆忙,定是来不及给人带礼物了,只盼早早回去,不要让她等急了。

或许她会更喜欢这里的舞厅,灯光、乐曲、舞伴,都更摩登。

那在这里留一支舞吧,生平第一支舞曲。


临别的夜里,坐在军人俱乐部看了许久。自信也能跟上步子,跳那么一支。不是故意要她讨嫌,只是时日有限,能再看一眼便是一眼。

知她恼自己不是钻营上进之人。可过去自己孑然一身,炮火里葬了只当丹心铁血。人有挂念,才知畏惧。愈想保护好什么,愈是无能为力。

肖某不是懦夫,从枪林弹雨里退下,是想为山城里那抹鲜红的裙摆辟一方安心之地。纵使不会牵着她摇摆在舞池中央,也愿守候作散场归家的明灯。——乱世里最大的期望,是这腔热血能献给故土,而私心能留给她。


到底踏错了一步。

白纱扬起,拂过自己的双眼。

能透过白翳看见她赌气的面庞,恼怒的眼眸,红唇撅起的弧度。她转开身,飘摇了华丽的一周,骄傲地不以为意。自己和她只牵着指尖,扣住婚戒。

“对不起。”再没机会把话说出口,只能痴望着她舞,越来越远。或许还将喉头热血相奉,作她白纱上的零星一抹猩红。


河山与你,留待后人。

我只讨去你我命中的开场。